三更的梆子敲响时，老王妃颤抖着起身。
鎏金烛台照着她从枕下摸出的桐木小匣，里头躺着半拉焦黑的木鸢翅膀: 这是阿斐七岁那年做的，是他最喜欢的机巧玩意儿。
我心中一颤，原来他是喜欢这些的。
老王妃颤抖的指尖抚过木鸢焦翅，炭灰簌簌落在牡丹锦被上，像撒了场陈年的积雪: 那夜本宫烧了祠堂所有木器，火舌卷到他袖口都不肯松手。
泪珠滚落在她的手背上: 阿斐七岁偷做这木鸢，是想贺本宫芳辰。他说娘亲是北地最善舞的贵女，该有只金翅鸟相伴……
她枯槁的手猛地攥紧我，可那夜本宫砸了它因他父亲来信说新纳的妾室……也擅舞
被她攥紧的手腕传来一阵微颤的力道，那力道不像威胁，更像溺水之人在拼命抓住一块救命浮木。
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指节的骨头硌着我的皮肉。
目光不由自主地从那半截焦黑的木鸢翅膀，缓缓移到她布满泪痕、因激动而微微抽搐的脸庞上。
那句也擅舞像一根冰冷的针，猝然刺入这沉痛的氛围。
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沉沉压住，闷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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