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夜,他偷摸出去,在我闺蜜的帐篷里睡到第二天。
我傻眼了。
如果他在这,那昨晚与我一夜春宵。
吻遍我全身的男人。
又会是谁?
1
我在闺蜜帐篷外,听到男友压抑的喘息声:
宝贝,再来一次吧?
我喂苏絮喝了安眠药,放心,她没那么早醒的。
琴琴,就给我嘛。
林琴,我的最好的闺蜜,这次野外露营也是她倡议的,说当做我步入婚姻殿堂前的冒险。
我无助呆愣原地,双重背叛让我浑身血液都凉透了。
一同来露营的还有方臣三个好兄弟,他们把我拉远,劝我冷静点: 嫂子,你先别冲动。
我脑中一片混乱,想到的却是,如果方臣在这……
那昨晚,摸进我帐篷。
脱去我衣物,吻遍我全身,与我抵死缠绵。
折腾了我一次又一次的男人。
又会是谁呢?
2
昨晚,我特别的困。
我以为是爬山涉水的缘故,眼皮黏得紧紧的,意识模糊中,我听到身边男友试探地喊了我几声。
接着,他蹑手蹑脚出去了,是去厕所吗?
不知过了多久,帘子再次被拉开。
冷风猛地灌了进来,我下意识地瑟缩,没躲开。
唇角温热。
我后知后觉的分辨出: 那是吻。
不要,在这里……
微弱的抗议被密集的吻掩盖,近乎狂热的热情让我不知所措。
野外的风肆虐着帐篷,但我周身着了火一样,浑身发烫发软,抬不起一根手指,仅存的理智让我强忍呻吟。
……还有人在外头。
可对方撬开我紧咬的唇,在我耳边低语,
没事的,我想听。
他会是谁?
我茫然地抬起头,看向眼前苏辰这几个帅得风格各异的兄弟。
这里,可足足有。
三个他。
3
我坐帐篷里,脸色惨白。
方臣很快回来了。
宝贝,昨晚睡得好吗,我一早跑到溪边给你打了水烧好,贴心吗?
他躺回我身边,身上还有女人的香水味,却无辜地冲我卖乖。
我很想笑,恶心得可笑。
给我下药,在我眼皮子下出轨。
还有什么别的惊喜是我不知道的?
吃早餐时,林琴忽然抱怨: 方臣,你昨晚打鼾声好大,我在隔壁帐篷都能听到,以后你可要吵死絮絮了。
方臣横她一眼: 那你以后别找男友了,想找人吵还没呢。
语气厌恶,嘴角却压不住上扬。
林琴不干了,冲我撒娇告状;絮絮,你看他怎么说话的还好意思嫌弃我呢
我就静静看他们演。
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?
方臣对外温和,唯独对林琴没好气。
两人见面就掐,为了缓和关系,我常在他们面前说彼此好话。
早餐罐头得撬,苏琴嘟哝太难开,一旁的方臣自然而然接过: 有多难,某人笨而已,喏
我被恶心到。
正要放下手里罐头。
坐我隔壁的帅气青年直接伸手过来,自然接过,轻松拧开。
这有多难,嫂子你说是吧,谁不会啊。
崔桐,方臣的学弟,当红模特,一米几的个头,笑起来眉眼风流。
怔忪中,他已经把早餐递到我面前。
青年的手指修长有力,骨节分明,可伸手瞬间我看得清楚。
他手腕那,藏有一道血淋淋的伤。
我脑子一下就炸开了。
昨晚,情到浓时,我受不住地咬住对方,男人痛得闷哼一声,但纵容地抚摸我的头发。
絮絮,你不乖。
当时,温热的鼻息拂过脸颊,滚烫得分不清你我。
我隐约记得。
咬住的位置,就是手掌那。
4
昨晚,是他?
崔桐这人吊儿郎当,没个正经,我们第一次见面。
是在方臣的出租屋里。
彼时崔桐还没名气,在这借住,他喜欢洗完澡,下身只裹着浴巾在我面前晃过,大方展露练得正好的胸肌。
有次我跟方臣闹别扭吵架,同学都来劝和。
只有他给我发了短信。
分手了,考虑下我?
我被这个无聊透顶的恶作剧气笑了,随便回了句。
考虑谁都不考虑你。
那边很快发来串大笑的表情包。
发错了嫂子,抱歉啊,正追着小明星呢,
真生气?你该不会当真了吧?
我没当真,事后还跟方臣吐槽,他让我别放心上: 崔桐就爱逗女生,他没恶意的,别搭理就成。
我的视线紧锁在崔桐身上。
该怎么把人揪出来?
昨晚不可能是意外,或许是蓄谋已久,或许还有后招。
我绝不能让方臣林琴抓住把柄。
吃过早饭,就要收拾营地去下个景点。
方臣佯装烦恼地对我抱怨: 就说别带你闺蜜,连怎么拔钉都不会,要不是看在你面上……
这次,我眉头都没皱一下。
等两人走远,我立刻拿起消毒用品,来到崔桐身边。
听话,把手给我。
5
受伤的地方不能碰水。
牵起崔桐手的时,他头瞥向一边,耳根可疑地红了。
但没拒绝我。
我装作镇定地,一层层卷起他的衣袖。
崔桐问我: 打算怎么办,婚贴都送出去,场地也订好,宾客也请了,你还为婚礼筹备了那么久。
那你觉得,该怎么办呢。
我仰头,正好对上崔桐的眼睛,他轻笑一声,眼里参杂着一丝道不清的愉悦。
我觉得不办很亏,别浪费。
他偏爱用木质调的香水,低头时,温热的气息不偏不倚落在我耳边。
你完全可以换个新郎。
比如……
我的心乱了一拍,他的答案还没说出口。
一道爆呵斥打破宁静。
你们在做什么
6
是方臣。
他暴跳如雷: 崔桐,离你嫂子那么近做什么?
我没松口崔桐的手: 给他上药,不行?
崔桐很配合地搂住我肩膀,嬉皮笑脸的: 是啊,嫂子看你跟林琴忙得不可开交,来关心下我,臣哥,你该不会吃醋吧?
方臣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。
路上,林琴故作担忧: 絮絮,不是我说你,都是要结婚的人了,还是要注意跟男人距离。
我故作诧异: 搭把手也算距离吗,那方臣不也常帮你吗,我想想,你上次说家里漏水,大半夜方臣就去了,要这样说,你们岂不是都洗不干净了?
林琴哽了下: 那不是一回事。
我笑嘻嘻: 那我跟崔桐也不是一回事啊。
出发了,我没上方臣的车。
转头上了越野车。
昨晚,不是崔桐。
他手腕的不是咬痕,没有齿印子。
伤是刀具割伤,不会是他。
看着窗外美景,我多少有些茫然,那会是方臣指使的吗,当做分手把柄?还是要威胁我?
这三年,我对得起他。
他孤儿院出来的,没亲人没根基。
我陪他一起创业,住廉价出租屋。
用家里关系网给他牵线搭桥。
太多情绪在脑里打转,加上一宿没睡好,我昏昏沉沉靠向车窗的瞬间。
脸颊靠向另一边。
一个颠簸,我忽的睁开眼,对上一双清冷疏离的眼睛。
周锦溪……
我的心漏跳一拍。
男人一身黑色登山服,他棱角分明,加上眸色偏淡,衬得本就俊美的脸更加桀骜高冷。
还有半小时到。
他的提醒,更像警告。
我下意识坐正: 抱歉……
三个人里,我最先排除嫌疑的就是他。
因为,这位天之骄子。
是不折不扣的残疾。
7
他的轮椅,就放在车后尾箱。
车祸前,周锦溪是人群里最耀眼的存在,家世显赫,偏偏还样样拔尖。
大四他创业成功,别的同学工作还没着落,他已经用青年企业家身份做起毕业演讲。
风头盛极,过于耀眼。
现在,他艰难地挪动双腿,下车时紧抓住拐杖,将自己从后座一点点挪到轮椅上。
我想搀扶,周锦溪淡淡瞥了我一眼,说不用。
他肯来这次露营,我很诧异。
方臣用洞悉一切的口气: 对残疾人来说,你最好把他当正常人看待,他现在出事,又一直治不好,以前,他是周家嫡子,风光无限,现在他爸已经把外头的私生子带回家,他?自身难保了。
想出来透透气吧,不过可别自杀,我们可负责不起。
我蹙眉,为方臣话里的幸灾乐祸。
安营扎寨好,大家聚在篝火边聊天,
林琴方臣最后到,她嘴巴红彤彤,唇角隐约可见撕咬的齿痕。
许是小情侣闹着矛盾。
林琴突然看向我: 絮絮,你不是说要给我介绍男朋友吗。
她故意冲最帅的周锦溪眨眨眼。
人在哪呢?
8
我笑了。
这次出行,我是想帮林琴撮合下。
可方臣冲我发了大脾气: 你是媒婆吗,一天天就想给人做媒,你那个闺蜜脾气坏事儿多,别想祸害我兄弟
我扔了块柴进火里: 人都在,你自己问呗。
火舌窜得很高,照亮大家各怀鬼胎的脸。
我在一边,方臣也只能强忍醋意。
林琴瞥到,越发的受用,主动问起周锦溪: 说说嘛,三个哥哥都喜欢怎么样的女生呀?
她歪着头,眼睛水汪汪的,显得清纯又无辜。
我只是没想到,一向眼高于顶的周锦溪,居然回应了这个问题。
你喜欢怎么样的。
这句话很正常,唯一不正常的是。
这句话。
周锦溪是对着我说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