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榜在公告栏上贴出来，红得刺眼，像某种无声的宣告。
高三的教学楼，空气永远沉甸甸的，吸一口进去，仿佛能尝到书本纸张的纤维味、粉笔末的微尘，还有积压在所有人心底的、无形的焦灼。午休刚结束的走廊，人声渐渐从各个角落里浮起，汇成一片嗡嗡的背景音。人群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，缓慢而坚定地朝着公告栏的方向蠕动。
林晚夹在人群里，脚步平稳。她的位置，向来不需要在榜单上费力搜寻。目光习惯性地越过前面攒动的后脑勺，精准地落在最顶端，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——林晚两个字，稳稳当当地嵌在年级第一的方框里。数字是冰冷的，排名是残酷的，但此刻，它们构成一种熟悉的、令人心安的秩序。她微微抿了抿唇，一丝几不可察的放松掠过眼底。
视线顺势下移，倒数第一名。一个同样熟悉的名字跳入眼帘: 顾屿。林晚的视线，在那名字下方鲜红的分数上顿住了。数学: 48。
林晚的眉心，极其细微地蹙了一下，快得如同水面被风吹起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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