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时,夜色沉沉。
姜沅的贴身陪嫁丫鬟秋葵,此时正盘腿守在门外。今日一整天,她忙前忙后,安喜帕,理嫁妆,应喜娘,连口热水都没能喝上,早已经累的不行。好不容易熬到入洞房,她背靠着门,昏沉间竟打了个盹,不知睡了多久,秋葵,脑袋猛地一沉,方才惊醒。
她揉了揉酸涩的眼,下意识的抬头望了眼屋里。
侯爷奉命在漠北征战,此刻并未回京。因此本该香帐轻摇,鸳鸯低语的大婚之夜,却是悄然无声。
小姐睡了?她嘀咕一句,起身轻手轻脚推门而入。
屋内正厅一盏红纱灯还亮着,映得整间屋子通红。
秋葵走进里屋,骤然看见,一双金丝绣红色鸳鸯鞋正荡荡地在她面前晃着,她抬眼一看,小姐姜沅竟吊在房梁之上
小姐
她惊呼一声,第一反应是想去叫人,可走到门口时却停住了脚步。
不行
小姐这桩婚事是圣上亲赐,自戕乃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