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动车喇叭声在楼下响成一片，像一群发情的鸭子在吵架。
林宇是被吵醒的，但不是被闹钟——是被磨牙声。那声音像是有人用砂纸在刮锅底，配合着上铺传来的翻身声，形成了一首独特的"打工人交响乐"。
"嘶——"后背接触到粗糙的墙面时，他才意识到不对劲。这触感不对，他的出租屋墙面虽然破，但起码是刷了乳胶漆的，这墙摸起来像是直接水泥糊的。
他睁开眼，入目是天花板上的霉斑，形状像一只张牙舞爪的怪兽。这霉斑他认识，但位置不对——在他原来的房间里，霉斑应该在左墙角，现在却在正上方。
然后，他闻到了味道。
混合着外卖油烟、汗臭、和廉价空气清新剂的复杂气味，比他原来的房间还要浓郁十倍。这味道太真实了，真实到让他瞬间清醒。
林宇猛地坐起来，头撞到了什么东西，不是床板，是——上铺?
他僵住了。
他的出租屋是单间，根本没有上铺。但现在，他正躺在一张双层床的下铺，上铺传来翻身的声音，伴随着含糊的嘟囔: "几点了..."
这不是他的床，这不是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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