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朔风卷着雪沫子打在脸上，生疼。
沈砚辞勒住踏雪的缰绳，永定门巍峨的朱红城门己在眼前，门楼上“永定门”三个鎏金大字被积雪盖了半边，透着几分冷寂。
身后的三千镇北军列成整齐的纵队，玄甲上沾着北境的沙尘与雪，甲胄碰撞的轻响在寒风中格外清晰。
虽是残部，却个个脊背挺首，握着兵器的手稳如磐石。
这是守了十年北境的兵，骨子里的傲气没被败仗磨掉。
可城门下的守军，却没按惯例出城迎接。
十几个穿着棉甲的士兵握着长枪，横在道中，为首的校尉歪戴着头盔，手指把玩着腰间的玉佩，眼神斜睨着沈砚辞，语气轻慢。
“来者止步！
奉太子殿下密令，凡领兵入城者，需出示兵部签发的入城文书。
沈将军，你的文书呢？”
这话一出，赵武当即勒马上前，怒声道，“放肆！
镇北军戍边三月，浴血归来，凭什么要入城文书？
莫说没有，便是有，也轮不到你这小校尉来要！”
那校尉却梗着脖子，往前凑了两步，目光扫过沈砚辞染血的玄甲，嘴角勾起嘲讽。
“赵副将莫急啊。
太子殿下说了，近日北境不太平，怕有匈奴细作混进城。
沈将军‘死而复生’，突然带着这么多人回来，总得证明一下身份吧？”
“你敢质疑将军！”
亲兵们当即怒了，手按在刀柄上，眼瞅着就要动手。
沈砚辞抬手阻住众人，翻身下马。
玄铁盔甲落地时，溅起一片雪粒，他掸了掸肩甲上的积雪，一步步走向那校尉。
寒风掀动他的披风，露出腰间悬着的玄铁剑，剑鞘上的霜花还没化，透着逼人的寒气。
“镇北军自太祖年间便守北境，”他声音不高，却像冰锥扎进人心里，“归京无需文书，是祖制。
你说的太子密令，可有陛下的印玺？”
校尉被他的气场压得后退半步，却还强撑着。
“太子殿下的令，便是代天行事！
没有文书，就是不能入城！”
“代天行事？”
沈砚辞突然抬手，一把攥住校尉的手腕。
那校尉只觉手腕被铁钳死死夹住，骨头像是要被捏碎，疼得脸都白了。
他刚要呼救，就听“咔嚓”一声脆响，腕骨竟被生生捏脱臼！
“啊——！”
校尉痛呼着跪倒在雪地里，冷汗瞬间浸透了棉甲，连滚带爬地想往后缩。
沈砚辞居高临下地看着他，眼底没有半分温度，“太子的令，大得过祖制？
大得过陛下亲封的镇北将军？”
他转头扫过城门下的守军，声音陡然转厉，“再敢拦路，便按通敌论处，株连九族！”
守军们吓得脸色煞白，握着长枪的手都在抖。
方才还围着看热闹的几个小兵，慌忙往后退，生怕被波及。
那断了腕的校尉趴在雪地里，痛得浑身抽搐，连一句完整的求饶都说不出来。
赵武趁机策马上前，朗声道：“还不快把路让开！
耽误了将军复命，你们担待得起？”
守军们如梦初醒，纷纷收起长枪，往两侧退开，让出一条宽宽的道来。
沈砚辞翻身上马，踏雪似是不耐，扬起前蹄打了个响鼻，溅起的雪粒落在守军脚边，吓得他们又往后缩了缩。
“走。”
沈砚辞吐出一个字，策马穿过城门。
三千镇北军紧随其后，马蹄踏过积雪的声音沉闷而整齐，竟没有一个人再敢抬头多看一眼。
—入城后，街道两旁渐渐有了行人。
百姓们听说镇北军归来，纷纷从门缝里、屋檐下探出头，看着这支满身风霜的军队，眼神里有敬畏，也有好奇。
沈砚辞目视前方，心里却冷然，萧景渊的动作倒是快，刚得知他“死而复生”，就立刻派人行刁难，看来东宫的眼线，早己伸到了永定门守军里。
“将军，”赵武策马跟在身侧，压低声音，“要不要派人去查那校尉的底细？”
“不必。”
沈砚辞摇头，指尖摩挲着剑柄，“查了也是白费功夫，他不过是萧景渊手里的一颗棋子。”
他抬眼望向远处那座朱红高墙，那是将军府的方向，“先回府整顿，东宫那边，怕是很快就会有动静。”
话音刚落，就见街角处跑来一个穿着东宫服饰的小太监，手里捧着鎏金令牌，正往这边快步赶来。
沈砚辞眼底寒光一闪，果然，萧景渊这就来了。
··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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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是残部，却个个脊背挺首，握着兵器的手稳如磐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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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城门下的守军，却没按惯例出城迎接。
十几个穿着棉甲的士兵握着长枪，横在道中，为首的校尉歪戴着头盔，手指把玩着腰间的玉佩，眼神斜睨着沈砚辞，语气轻慢。
“来者止步！
奉太子殿下密令，凡领兵入城者，需出示兵部签发的入城文书。
沈将军，你的文书呢？”
这话一出，赵武当即勒马上前，怒声道，“放肆！
镇北军戍边三月，浴血归来，凭什么要入城文书？
莫说没有，便是有，也轮不到你这小校尉来要！”
那校尉却梗着脖子，往前凑了两步，目光扫过沈砚辞染血的玄甲，嘴角勾起嘲讽。
“赵副将莫急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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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将军‘死而复生’，突然带着这么多人回来，总得证明一下身份吧？”
“你敢质疑将军！”
亲兵们当即怒了，手按在刀柄上，眼瞅着就要动手。
沈砚辞抬手阻住众人，翻身下马。
玄铁盔甲落地时，溅起一片雪粒，他掸了掸肩甲上的积雪，一步步走向那校尉。
寒风掀动他的披风，露出腰间悬着的玄铁剑，剑鞘上的霜花还没化，透着逼人的寒气。
“镇北军自太祖年间便守北境，”他声音不高，却像冰锥扎进人心里，“归京无需文书，是祖制。
你说的太子密令，可有陛下的印玺？”
校尉被他的气场压得后退半步，却还强撑着。
“太子殿下的令，便是代天行事！
没有文书，就是不能入城！”
“代天行事？”
沈砚辞突然抬手，一把攥住校尉的手腕。
那校尉只觉手腕被铁钳死死夹住，骨头像是要被捏碎，疼得脸都白了。
他刚要呼救，就听“咔嚓”一声脆响，腕骨竟被生生捏脱臼！
“啊——！”
校尉痛呼着跪倒在雪地里，冷汗瞬间浸透了棉甲，连滚带爬地想往后缩。
沈砚辞居高临下地看着他，眼底没有半分温度，“太子的令，大得过祖制？
大得过陛下亲封的镇北将军？”
他转头扫过城门下的守军，声音陡然转厉，“再敢拦路，便按通敌论处，株连九族！”
守军们吓得脸色煞白，握着长枪的手都在抖。
方才还围着看热闹的几个小兵，慌忙往后退，生怕被波及。
那断了腕的校尉趴在雪地里，痛得浑身抽搐，连一句完整的求饶都说不出来。
赵武趁机策马上前，朗声道：“还不快把路让开！
耽误了将军复命，你们担待得起？”
守军们如梦初醒，纷纷收起长枪，往两侧退开，让出一条宽宽的道来。
沈砚辞翻身上马，踏雪似是不耐，扬起前蹄打了个响鼻，溅起的雪粒落在守军脚边，吓得他们又往后缩了缩。
“走。”
沈砚辞吐出一个字，策马穿过城门。
三千镇北军紧随其后，马蹄踏过积雪的声音沉闷而整齐，竟没有一个人再敢抬头多看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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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必。”
沈砚辞摇头，指尖摩挲着剑柄，“查了也是白费功夫，他不过是萧景渊手里的一颗棋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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